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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美联储在紧急气氛中召开会议,其他央行纷纷要求获得美元。美联储迅速批准的“互换额度”帮助缓解了海外市场的巨大金融压力,但这也表明,美联储准备支持全球体系。但一个“美国优先”的美联储也会这么做吗?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决定让两名坚定的共和党人进入美联储理事会之后,这个问题突然与全球经济官员和央行官员有关。经济评论员斯蒂芬·摩尔(stephen moore)和商人赫尔曼·凯恩(herman cain)都对美联储的政策持批评态度,而摩尔尤其反对采取非常规措施,以稳定经济度过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
外媒指出,如果特朗普塑造一个首先回应其政治主张的美联储,这可能会搅乱其他央行的格局,而对于一个依赖美元的世界金融体系而言,美联储的决定可能会极大地影响其命运。
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基(mario draghi)在华盛顿出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春季会议时表示:“我当然担心其他国家央行的独立性,尤其是在世界上最重要的司法管辖区。”
特朗普决定让美联储成为其亲密的政治盟友之际,正值世界经济和imf面临敏感时刻。imf总裁拉加德上周要求成员国努力做到“无害”(do no harm),但其最大的成员之一美国已成为一个隐患。
特朗普与欧盟加拿大等贸易伙伴正在进行的贸易问题被认为是全球经济增长放缓的一个原因,而特朗普希望让美联储官员们首先关注美国政治日程的想法让海外央行感到紧张。
一国央行的行动往往会影响其他国家的经济。但经验法则是,应尽可能在独立分析的基础上制定政策,而不能为了获得短期贸易或政治优势而随心所欲。
如果美联储降息以应对美国经济放缓,那将是一回事。但是,让一个基本上健康的经济变得更健康,让特朗普看起来更健康,将会发出一个不好的信号,并伤害那些正在努力解决自身经济问题的国家。
降息可能会削弱美元,提振美国出口,并吸引特朗普竞选团队扩大美国制造业就业的核心目标。但这将使日本央行更难遵循自己设定长期债券收益率特定水平目标的策略,并削弱欧洲央行试图支持的欧洲增长。新兴市场的资本流动可能会失去稳定。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高级研究员雅各布·芬克·柯克加德(jacob funk kirkegaard)说:
“一个政治化的美联储能像2008年那样行事吗?当时它是全球的最后贷款人。最需要担心的是,美联储不再是最坚定的稳定支持者,而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不稳定的代理人。”
特朗普的一些政策已经让欧洲金融领导人考虑如何提振欧元作为储备货币,因为他们认为,美元在全球市场的巨大影响力使欧洲容易受到美国政治决定的影响。
美联储货币事务部门前负责人、现任耶鲁大学教授的威廉·英格利希(william english)说,美联储以前也有过政治色彩浓厚的理事。上世纪80年代,当时一群忠于时任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的人反对时任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制定的政策。
英格利希说,他们没有成功,这证明了一位强有力的美联储主席的影响力,以及一位美联储理事在这个具有强烈技术官僚倾向的机构中以及在一个最强大的政策小组中所能发挥的作用。这个政策小组最多曾有19位成员,其中12位是由地区性银行任命的,总统无法对其进行影响。
但英格利希说,在沃尔克之前,美联储的确曾按照前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和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的要求制定过政策,这可以说是导致上世纪70年代通胀失控的原因之一。他说,“我们做了那个实验,结果很糟糕。”